前述:岳平愤然辞职后,踏上了去红鱼岛的列车,在列车上邂逅同样失意的大学刚毕业小雨。在两天的相处中,倾述、暧昧、肌肤接触……让岳平和小雨灵魂在躁动的生活间隙得到另一种方式的休息……他们所期望的红鱼岛,既神秘又美好,但像传说那样又充满着悲情色彩。这个旅程像极了大多数正值青春的大多数所经历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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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相识》
空气中震动的声波穿过我的耳膜,变为轰炸机摧毁我心中仅存的独岛,安静的独岛。这一次,我反抗。第二天我辞了职,打了包行李满头大汗挤上了南下的火车。轰炸机没了。我却不知道自己心中的独岛是否还在。36号,拿着自己装着几件衣服的旅行包,在推推搡搡中坐到了自己位置,恰好在下铺。选择坐火车去旅行是有点受罪,不过好多年没坐火车反而怀念。大学时候往返家和学校,总觉得火车上的时间是那么漫长,漫长到只能胡思乱想,窗外一闪而过的树影绰绰,农家院子,奔跑的孩子都给自己种时光交错的感觉,脑子似乎也转得快不少,整个人生似乎都可以看得清楚。
先生,你好,可以知道你是多少号么?
哦,我36.
恩……先生……我的是37,就是在你的上铺……
你有什么事说吧。
这个姑娘如斯重负的笑了,或许是工作这几年让我心老了,其实自己也就差两月27,不过总觉得20几岁的女孩子真的就是一个孩子。
是这样,先生,我的脚歪了,还没痊愈我想咱们可不可以换下位置?
呵,原来这样,看把她难为的。好的。我说。
帮她把行李放好,我爬到上铺看了会儿书睡去了。
醒来时,女孩正在给脚擦药,对面的床铺竟然没人。伸了个懒腰,看下表已经下午六点。看向窗外,一望无际的平原,点点荷锄归的人影,夕阳喝醉了酒,肆意炫耀酒后红红的脸,连急着回家的燕子也忍不住回头望一望。
太美了……我说出了声。
恩?先生,你在和我说话么?
呵,是啊,你不用叫我先生,叫我岳平吧。你看外面很漂亮不是么?
恩恩,很好看,岳平,我叫小妤,对了,你去哪里?
之前没仔细看这个女孩,聊天的间隙注意到是个很有气质的女生,戴着黑色细框眼睛,清秀的眉毛恰当的弧度勾勒眼睫毛下水灵的眼睛,有点瘦小,头发披肩束到一旁,白色的衬衫袖子挽起来露出白皙的胳膊,银色手链随着玲玲作响。牛仔短裤白色凉拖,给人以洒脱开朗的感觉。
我去红鱼岛。
真巧啊,我也是去红鱼岛,我好久都想去了呢,这次算作毕业旅行呢!我自己!勇敢吧?
哦?是好巧呢,红鱼岛也是我上学时候想去的地方,不为什么因为我喜欢的女生外号叫红鱼。毕业旅行?这么说你今年毕业了要?你一个人小心点呢!
哈啊,原来是寻旧情呢?!对啊,毕业了哦,我想去红鱼岛是因为曾经看到关于红鱼岛的传说:一个红鱼仙爱上了鱼村的一个男子,男子也爱上了她。男子说等他找到能使她变为人的方法时就回来娶她,于是红鱼仙就等啊等,等啊等,好多年过去了,红鱼仙流下的泪越来越多沉淀下来就成了岛,红鱼仙的身体也变为了千千万万的红鱼。
还真不晓得有这个传说,不过红鱼岛是个适合恋人去的地方。
你是坏人么?
我……算是吧
真的,我这次一个人来的,想的太简单了,我想……能不能一起呢?
我去,要不要这么主动呢!抑制心里的兴奋
可是我这次是散心来的,女生好麻烦啊,我不带
这么小气啊你!不理你了。我才不麻烦,这次旅行的钱还是我做兼职挣得呢,很多事我都可以搞定的哦,只是……只是……我方向感好差,总是迷路,还有我的行李有点重……
忍不住在心里笑,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类似的对话也许只有在学生时代了吧。
你不怕我是坏人么?
怕,你是坏人么?
忍不住笑出声,这个天真的女孩。
这样你可以和我留张照,万一我是坏人你可以让警察抓我。
好啊……(傻孩子)
或许很久没和这样没有功利,警惕的女孩聊过,我是越发喜欢她了。也发现我们竟然有这么多共同话题,比如都喜欢留白很多的日系照片,喜欢听石进的钢琴曲,还有都接受不了挪威的森林玲子和渡边的歌后的那一夜,他们本应该就那样睡去。等等。
为什么不和男朋友一起来呢?
她沉默,看到眼角的那丝灰暗,我知道有些故事是不适合重提的。我也就此打住,安静了几十秒,正准备继续睡的时候,她开口了……
他死了。在去和我闺蜜约会的时候,被车撞了。活该吧?
我倒是不知道说什么了……仿佛知道她为什么选择红鱼岛。沉默变为了尴尬,气氛凝结为小妤的泪,一颗一颗落了下来,上一段感情于女人来说总是不能忘却的,除非她能得到更温暖的怀抱。有个词叫爱无能,自己到现在孤单一人,应该也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了吧。大学期间的爱情相比中学少了许单纯,相比社会少了些功利,却多了很多纠结,不舍,矛盾……当然除了那些依旧痴情的暗恋别人的人儿。我单身呢,对啊,这么多年我为什么依旧单身呢,也不是没有女人出现在身边,想想,蓝莓妹子,小小,莫倩,和我有关系的还有谁呢……可是现在他们去哪里了呢……这是我的先见之明还是自己不值得守候,不过终究是离开了,没有哭泣没有责备,像是看望一个老朋友带着喜欢的美酒……
我饿了!咱们吃饭去吧?
思绪又回到了狭窄的车厢,小雨擦拭着哭红的眼睛站起身来,鼻尖刚好到我肩头,个子不矮哦。轻轻甩了下头发,走在了前面。白色凉拖也是一道风景。
我发现我喜欢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