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初恋男友,msn上的最新昵称是:我的闺女叫丁丁,她妈妈叫叮当。
五一之后的某天,我发觉他msn icon变成个可爱的大胖娃娃。图片太小,baby的五官挤在
一起辨不出细节,但根据父母基因推测,她今后会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恭喜!"
"谢谢"
"多大了?"
"两个月多,整个五一都在家里伺候她。"
"很快活吧!"
"痛并快乐着。我去吃饭了。"
"再见。"
看到他有漂亮的妻子可爱的孩子,事业蒸蒸日上前途一片光明,由衷喜悦。我愿见他以后的
日子更加美满,沿着最普通的三口之家幸福生活轨迹继续走向去,如同他的父母那样。或许
今后的某一天在同学聚会上碰见了,可以抱着他的孩子,摸一下额头,她会对我说声阿姨好。
十年前我们从很远的地方聚到一起,九年前的冬天他第一次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四年前,还
是冬天,我狠心的说了分手,他终于忍不住像个孩子在我怀里哭泣。我抬头拍拍他宽大的背
膀,柔声说:"好吧,我们不分开。"第二天的旧历年前夕我送了他的生肖一个小金马做新
年礼物,用黑色皮绳亲手挂在他脖上,之后去了他远在奥运村的新家和父母一起共进了最后
一次晚餐,很熟悉的家常菜,包括几年前改变我对一种蔬菜认识的肉末茄子。晚上他开车送
我出来。
那定格为了我们的最后一面。
转过年来的夏天他给我发了新女友的照片,家里介绍的,清秀温婉,小家碧玉,是所有家长
乐意宠爱的姑娘。第二年,他们结婚了。
他大约永远都不会原谅我在曾经的情深意笃海誓山盟之后毫无征兆悄无声息的离去,就像我
自己在很长一段时间亦不敢触碰这个事实,很深的夜为自己的凉薄在月光下无语呆滞。在那
之后的几年我都相信一切皆有尽头,所有相聚不过为了最后的分离做铺陈。
非典以后的故事变得愈加短暂而难以琢磨。常常会怀念那个满城弥漫着肃杀气氛的春末夏初。那时的我并没有任何畏惧感,坐地铁公交,不戴口罩,骑着自行车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穿梭,和朋友吃饭、交谈,帮囚禁在校园的女朋友送去她心仪的洗发水。
上周某个工作日的清晨途径他的单位,在那个每次路过都会不由自主想到他的大厦前,曾经
每天上班都要穿过的交通枢纽,但其实,我们并没有过偶遇。